第29章(1 / 1)

严飞倒也没什么可回避的, 反手一转, 大方的将东西拿出来, “你说这个啊!小王赠与公主诸多珍宝, 作为回礼,公主便将匕首赠与我, 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当真是公主所赠?”怎么可能呢?容悦明明很钟意这把匕首,当时还不惜凑银子来买, 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转赠他人?

看他目露疑色且怒气冲冲, 严飞才想起容悦说过这匕首是丰绅殷德给她的,怪不得他会如此动怒,心知丰绅殷德不待见他,严飞也不找借口掩饰,故意道:

“千真万确, 你若是不信, 大可去问问公主。”得意的挑了挑眉, 严飞带着匕首自他身旁走过,潇然离去。

牙关紧咬的丰绅殷德深吸一口气,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冲动, 许是阮光绍这厮故意挑拨,他可不能轻易上当, 真相如何,还得问过公主之后才能揭晓。强压着火气,他快步赶往松鹤斋,力求寻一个解释。

彼时容悦正歪在榻上, 有人在旁执扇送清凉,还有人给她按捏小腿,惬意自在,舒坦得她直打盹儿,尚未用午膳便想歇着了。刚准备小憩片刻,就听人进来禀报,

“公主……”

南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困意,容悦不耐的翻了个身,“莫吵,有事待会儿再说。”

若是旁人,等等也就罢了,偏偏此人特殊,南枝可不敢怠慢,大着胆子继续回禀,“公主,来人是额驸,您看……?”

一听说是丰绅殷德,容悦立马睁眼,困意全消,腾得坐起身来,吓得宫女即刻住手,再不敢揉捏,默默退至一旁。

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,容悦干咳了一声,将蜷着的腿自榻上放下来,由着宫女为她穿好珍珠绣花鞋,敛去笑意,捋着手帕故作无谓的问了句,

“他来作甚?”

“额驸没说,奴婢也不晓得,公主若觉乏累,那奴婢让他回去,改日再来?”南枝是个实在人,不懂公主那些拐弯抹角的小心思,还以为公主真的不想见额驸,这才如此请示,实则容悦巴不得他过来,又怎会赶他走呢?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,便装作极不情愿的勉强道:

“好不容易养来的困意被你惊扰,这会子也睡不着了,也罢,那就让他进来吧!”

南枝应声退出去请人,紧跟着丰绅殷德便进来向她行礼。容悦并未笑脸起身相迎,依旧端坐在榻上,故作冷漠的淡声道:“你不是很忙吗?找我何事?”

下人在场,他不便询问,遂偏头吩咐道:“你们先到外间候着,我与公主有话说。”

什么话?竟然如此郑重?正暗自思忖之际,但听他已开了口,“昨日公主离开时面色不愈,可是中了暑,身子不适才会如此?”

原来他也感觉到了啊!看来也不算木头,就是反应太慢了些,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,容悦才清了清嗓子低声回道:“未曾中暑,不必挂怀。”

“那就好,”喃喃道了句,丰绅殷德看了她一眼,心情复杂,张口欲言又生生忍住,容悦见状颇觉好奇,却不知他到底是想说什么,以往他可是有话直言的,甚少有这样的情状,且他进来之后就将宫女屏退,难不成一夜之间突然醒悟,打算说些羞羞的话?

思及此,容悦暗自期待,羞涩的低着眸子掰着自个儿的手指温声鼓舞着,“想说什么你就说呗!跟我还需客气?”

然而他接下来的话瞬间扑灭了她那刚燃起的希望之火,“我赠你的那把匕首做工如何?与容妃娘娘送你的那把是否一样?公主可喜欢?”

“一模一样,一看到它我就想起容妃,很是喜欢呢!时常放在枕边,闲来无事便会拿出来瞧一瞧。”

嘴上说得轻松,但她心里已开始起疑,他进来就问匕首之事,总不可能只是随口一问。严飞才走没多会儿他就过来了,这两人该不会是在路上碰见了吧?否则他这么久都不曾问过,怎会今日突然提起呢?

正狐疑间,但见他眼波微沉,继续追问,“既然公主喜欢,为何会将匕首赠与旁人?”

这般询问,显然已经瞧见,容悦也不好再否认,但有一点需要纠正,“方才三王子过来送芒果时我正在把玩匕首,他瞧这工艺叹为观止,颇有兴致,可我不能赠他,便借他把玩几日,他答应过三日之后会还给我,是借不是送。”

然而在丰绅殷德看来,这只是阮光绍的把戏,“他身为安南的三王子会稀罕一把匕首?分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与你见面。昨日我还提醒过你,此人没安好心,不要与他来往,你怎么就不把我的话放心上?”

急躁中略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,这语气在她听来很不舒坦,“你总说他不好,可他也没对我怎样,今日过来只是送些芒果脯,说了几句话而已,他很规矩的,从未对我表现出非分之想,你不要总是小人之心!”

“他在你面前当然会表现良好,装成小绵羊一般无害,你何曾见过坏人面上刻着字?”

那是她的发小,她对他再了解不过,两人之间有什么都不可能有爱情,身在异世,严飞便是她唯一的亲人,她对他足够信任,偏偏丰绅殷德不待见他,一直说他的坏话,还认为她不应该理他,如此固执己见令她很恼火,

“昨日我已与你解释过,对他无意,不管他是什么心思都影响不了我,你为何不信我?”

他也想相信,可事实令他不得不起疑,“如若没什么,你见他之时为何不许宫女近身伺候,昨日在湖心如此,今日又如此,这又该如何解释?你们到底有什么悄密的话不能让外人听见?”

“我……”容悦一时语塞,心道这事儿还真不好澄清,她总不能说自己在和严飞商议匕首的穿越秘密吧?可除了这一点,她又能编出怎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奇怪行为呢?实在想不出个名堂,她只好模棱两可的否认,

“我只是不习惯被一群人跟着,说话不自在而已,并没有特殊的原因。你以为是怎样?难不成我还能背着你跟他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?”

丰绅殷德倒没那个意思,也相信她的为人,说出来只是想提醒她注意自个儿的言行举止,

“你已有婚约,且身为公主,自当谨言慎行,怎可再与陌生男子独处,还将下人皆屏退?即便没什么,可旁人看到会怎么想?单你昨日在湖心与他独处一事已然在行宫传开,那些个宫人闲来无事最爱传闲话,需知三人成虎,没有的事也能被人传得绘声绘色,今日你又这般,指不定又会传出怎样的浑话来!”

被他编排出这么一通罪状,容悦只觉没脸,恨恨的瞪着他,“究竟是旁人乱传还是你胡思乱想?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?既然你听信旁人的传言都不信我,那我也没必要再跟你解释什么,你爱怎么想都随你,别再来问我!”

许是他的语气太冲了些,才会令她生出这样的误解,可丰绅殷德是耿直之人,有一说一,不愿拐弯抹角,

“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,只是人言可畏,听着旁人说你坏话我心里能好受吗?我可以罚她们一次两次,但始终止不住她们在背后嚼舌根,但若你注意一些,莫再与阮光绍单独来往,这流言自然会消止。”

然而容悦与他的观念大不相同,“人活在世,难免被人说道,谁也无法控制舆论,那些个与我不相干之人,随她们怎么造谣,只要别当着我的面,我断不会理会,我只在乎亲近之人对我的看法,

倘若你也和她们所想无异,认为我单独见他就是有问题,那我也不屑再去澄清什么,我问心无愧!”

说出这话时,一阵剧烈的疼痛侵袭心扉,她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,让她学这些繁琐的宫规本就是为难,但她也晓得入乡该随俗,既然还活着,做了公主,享受了荣华,便该学着去适应此处的生活,

她已经尽量的规行矩步,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公主,可公主也有自己的权利吧!她不过是不愿被人打扰,跟人单独说了个话而已,就被人传得这么不堪,实则这些流言蜚语也影响不了她,最令她心痛的就是丰绅殷德的态度,居然也来指责她,一套套的大道理压得她无法喘息,难道非得把她框死才罢休?

说什么相信她,如若真的信任,便不该用这种凶恶的态度来质疑训责,说到底还是认为她和三王子之间不清白,才会借着下人的流言来说事儿,着实伤了她的心!

眼看她气哄哄的别着脸,不愿理会他,一种无力之感瞬时侵袭,丰绅殷德无奈闷叹,再不愿做徒劳的劝说,垂眸掩下心中的怨忿,

“既然公主不想听,那我不再说便是,您是公主,想怎样便怎样,微臣不该僭越,冒犯了公主,还望公主恕罪。”

故意说这种生分的话,是想表明他也生气了吗?昨儿个她已然解释过,也哄过他,今日断不会再去放低姿态与他说好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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